作为一个国家政权,统一难,维护统一更难。在这里,我们把忽必烈为维护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所采取路线、方针、政策,来进行梳理一番。
首先,变革军政合一的体制,建立完善的国家和法律体系。他在中央设立了中书省,领吏、户、礼、兵、刑、工六部;设立枢密院,主管军务;设立御史台,职掌百官监察。
地方上,他设行中书省,简称行省。行省的名称,有山东、山西、陕西、四川、甘肃、云南等,你看,都是十分熟悉的。
忽必烈制定的《大元通律》,也是一部可圈可点的法规文本。其次,采取有效措施,削弱诸王勋贵及汉人世侯的权力。当年,分封诸王,实行采邑制,是成吉思汗确定大蒙古国的统治方式。忽必烈本人,也是这种分封制的受益者。
有一件事值得一说,就是忽必烈的“抓革命,促生产。”作为一个游牧民族的首领,最习惯的是到处游荡。其生存与发展的主要手段就是抢掠。
在草原上,他们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,从来不吃米饭。因此,根本不知道“农桑”为何。忽必烈却明确了“以农桑为急务”的方针,在全国范围内,大力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。中统二年,也就是1261年,忽必烈的政府,专门设立劝农司,任命了一批巡行劝农使,深入基层广泛宣传发展农村经济的好处。
与此同时,大力推行屯田制,由官府提供耕牛、农具、种籽,实行联产承包,取得了不错的效果。公元1287年,忽必烈下诏大司农编定了《农桑辑要》,颁布全国,又出版了王桢的《农书》,以及鲁明善的《农桑衣食撮要》,进行普及农业知识的教育活动。为了保证劝农政策顺利执行,忽必烈还把劝农成绩,列为考核官吏的标准。
农业在中国始终是一件大事,汉人是知道的。汉族的皇帝,大部分也知道。但是,像忽必烈这样的牧民,能对农业知道得这么多,看得这么重,真是不容易。这种不容易中的最不容易,是以牺牲自己固有的生活方式为代价的。
在文化方面,忽必烈也做了了不起的事情。以“食肉寝皮”的活法,所能接受的文化氛围和档次,你想会在哪一个层面呢?当时在蒙古人那里,以征服者的傲气,到处流行着“汉人无用论,”就像以前流行过的“读书无用论”一样。这位忽必烈,不仅承认和倡导汉文化,而且用汉文化去改造蒙古文化。
在至元四年,也就是公元1267年,忽必烈在上都重建孔子庙,确立儒家思想在元朝的统治地位。文化上拜了这么一位老祖宗,使渊源流长的传统文化,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。这种对本民族文化传统的否定,需要极大的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