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居注是有关皇帝言行的记录,由史官以编年体的方式,逐日累月记载而成。有关“起居注”的文献,最早可追溯至《汉书》,其《艺文志》云:“古之王者,世有史官,君举必书,所以慎言行,昭法式也。左史记言,右史记事,事为《春秋》,言为《尚书》。”史官分左右史,分记君王的言和行,这大概就是“起居注”的起源了。
据《隋书》载,真正的“起居注”始于西汉武帝时,时有《禁中起居注》。东汉明德马皇后则撰有《明帝起居注》。《隋书》云:“汉时起居似在宫中,为女史之职。”
魏晋以后,女史换成了著作郎,由著作郎执笔记录。到北魏时,正式设立撰写“起居注”的官员,称“起居注令史”。后世一直沿袭这一制度,每朝每代都设专官记录。“起居注”并非严格意义上的“史”,却是最原始、真实的史料。
帝王逝去后,史官即根据“起居注”编纂成“实录”,“实录”完成,“起居注”立即烧毁。因此历代的“起居注”后世都见不到。
即使在当时,“起居注”由于事关皇帝的点滴言行,也是被严格收藏的,就连皇帝本人也不能阅览。这样做,无非是想保证“起居注”的真实性,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。
《资治通鉴》上曾记了这样一段事。唐太宗时,负责撰写“起居注”的官员是褚遂良。有一次,唐太宗很想看“起居注”,就对褚遂良说:“卿犹知‘起居注’,所书可得而观乎?”褚遂良立即拒绝:“史官书人君言动,备记善恶,庶几人君不敢为非,未闻自取而观之也。”
唐太宗又问:“朕有不善,卿亦记之耶?”褚遂良答道:“臣职当载笔,不敢不记。”到了宋代以后,“起居注”就必得皇帝本人过目才行了。
由此,史官的忌讳越来越多,行事谨小慎微,不敢有闻必录,只是采录敕旨,“起居注”的真实性也就随之大打折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