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高原文化类型中,我们也可以轻易地找到这方面的例子。大多数的西南少数民族在解释人类起源的“推原神话”中都提到了“葫芦”。其故事发展的基本轮廓是这样的:
开天辟地后,洪水把万物生灵绝灭,只剩下一对兄妹躲进“葫芦”才幸免于难。后来的人类所以得以繁衍就依靠那“葫芦”中的“人种”。显而易见,“葫芦”成了人类文化的发轫和源头。在这里“葫芦”无疑成了阐释祖先崇拜的决定性因素。
我们还可以从许多传说和习俗中找到确切的佐证。比如布依族古歌的“开头歇”中是这样歌咏“葫芦”的:
很古很古那时候,
世间只有青青气,
凡尘只有浊浊气,
青气浊气混沌沌。
青气呼呼蒸腾腾,
浊气噗噗往上升,
青气浊气同相碰,
交粘成个葫芦形。
布依人在想象开天辟地初形时就把交媾意识和葫芦联系在一起,苗族在对祖先的崇拜中还残留着敬“石祖”及用葫芦装甜酒酿象征生殖器崇拜的习俗。
纳西族也有类似习俗,也有把石祖、葫芦和生殖器联系在一起的观念。在纳西族的祖堂内还供着一个葫芦形的竹筐,称作“蔗都鲁”,是纳西族的神圣之物。
在侗族传说中,“萨天巴”是最早的神——生育女神。《嘎莽茫道时嘉》说:“萨天巴蹬了蹬腿脚,萨天巴晃了晃手膀,她张口吐出玉蛛丝,一掰一掰抛向四面八方。玉蛛丝绞成银丝线,一盘一盘套在天柱上,萨天巴抛起玉飞梭,萨天巴在空中独来独往。”侗族既把她视为生育女神,又视为魂灵的象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