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汉文学家东方朔,平原人。汉武帝时,任职太中大夫(官职名称,主要职责是就一些事情发表议论)。东方朔知识渊博,机智幽默,能言善辩,很受汉武帝喜爱。他说话表面上像开玩笑似的,可是说的都是正经话,人家就称他为滑稽派。
汉武帝为了长生不老,大肆挥霍财物寻求仙丹妙药。据说曾有一个方士献给汉武帝一坛“仙酒”,胡诌喝了此酒能够“万岁!万岁!万万岁!”汉武帝就把酒珍藏起来,准备好好享用。谁知东方朔听说后,竟把这坛酒偷偷喝掉了。汉武帝知道后龙颜大怒,喝令立斩东方朔。
东方朔被捆后却大笑不已,汉武帝惊问道:“你死到临头了,还笑什么?”东方朔回答说:“方士说那酒是‘不死之酒’,如果这酒真能让人长生不死,你就杀不死我。如果一刀下去,我还是死了,这酒还能称得上‘不死之酒’吗?人哪有不死的?如果皇上为了这假仙酒而把我杀了,不是要令天下耻笑吗?”武帝觉得杀了机智的东方朔是很可惜,而且也怕天下人耻笑自己,便放了东方朔。
有一次,汉武帝对大臣们说:“我觉得《相书》上有一句话是很对的:‘人的人中如果长一寸,就可以活到一百岁。…下面的文武官员一齐点头附和:“对对对!皇上所言极是!”只有东方朔哈哈大笑起来。
汉武帝面露不悦,说道:“爱卿为什么要笑,难道朕说得不对吗?”东方朔摇头说:“我哪里是笑陛下呢?我是笑彭祖面长!”武帝不解地问:“彭祖面长有什么好笑的呢?”东方朔回答道:“传说彭粗活到八百岁。如果《相书》真的很准的话,那么彭祖的人中就应有八寸长,那他的脸就该有一丈多长了。想到这儿,我怎么能忍得住笑呢?”汉武帝一听,也不禁大笑起来。
过了一段时间,汉武帝游览上林苑,看见有一棵树长得很奇特,问东方朔:“你知道这棵是什么树?”其实东方朔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树,就随口胡说一句:“它叫‘善哉’。”武帝听后没说什么,但暗中却派人削掉它的枝干为记号。一晃几年过去,汉武帝又来到上林苑游玩,义问东方朔做了记号的那棵树是什么树。
东方朔早就把上次的事忘了,又胡说了一句:“叫作‘瞿所’。”汉武帝却没忘记,脸一沉,说:“上次你说这树叫‘善哉’,这次又称这树叫‘瞿所’,怎么两次说的不一样呢?”东方朔稍稍愣了一下,但马上笑着辩解道:“大的马叫马,小的马叫驹;大的鸡叫鸡,小的鸡叫雏;大的牛叫牛,小的牛叫犊;人初生时叫小儿,老了叫某老;以前这树叫善哉,现在这树叫瞿所。世人的老小、生死,万物的衰败、成长,哪有固定的名称呢?”东方朔的巧辩令武帝很佩服,连连称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