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样看寿,人各有议,古今不同。在古人中,比较引入注目的是清代著名学者钱泳关于“五福”之论,其名著《履园丛话》有段文字云:
《洪范》“五福”,以寿为先。有富贵而寿者,有贫贱而寿者,有深山僻壤衲子道流修养而寿者,未必尽以为福,何也?
今有人寿至八、九十过百岁者,人视之则羡为神仙,为人瑞,己视之则为匏系,为赘疣;至于亲戚故旧,十无一存,举目皆后生小于,不知谁可言者。且世事如棋,新样百出,并无快乐,但增感慨。或耳聋眼瞎,或齿豁头童,或老病丛生,而沉吟于床褥,或每食哽噎,而手足有不仁,虽子利、满前,同堂五代,不过存其名而已,岂可谓之福耶!
这段话谈论了两个问题,一是说“寿”是具体可见的,而具体的“寿”人又是各有不同的情况,应作具体的区别,“未必尽以为福”。二是说“寿”与“福”是两个不同概念,有寿不等于一定有福,身体老病不健康,饮食起居下方便,环境感觉不快乐,人之即使高寿百岁,也不能称算为福。钱泳的话有其一定的道理,他将“寿”与人生其他方面综合起来进行分析理论,并不是孤立地就“寿”论“寿”。他认为“寿非福也,康宁为福。”
还有一点要说的即是人生福之大小,既不能仅仅以“寿”长短为衡量标准,也不能以一己的生活感受作为评议条件。那就是说,人在有限的生命过程是否作为文明的理性的人在生活,是否在为亲人、他人幸福而活着而奋斗着,直至献出生命。
古希腊哲学家、科学家亚里上多德指出:“对于人,符合于理性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和最愉快的,因为理性比任何其他的东西更加是人。因为这种生活也是最幸福的。”德国哲学家、作家约瑟夫•狄慈根从人类社会学和伦理学角度规劝人们正确对待人生的价值:“你不仅仅与父母、兄弟姐妹、亲戚和朋友有关系,并无疑与整个人类有着世界性的联系。他们的幸福才是你的串福,只有整个人类的幸福才是你的申福。”
对人生价值揭示最彻底、概括最精辟的是毛泽东主席给烈士刘胡兰的题词:“生的伟大,死的光荣。”像她那样生为人民而生,死为人民而死,尽管生命短短15年,但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