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锟在发迹前,是个保定府的布贩子。不过,他的贩布事业一直在可有可无之间,实际上他就是街上一个闲人。闲人可是闲人,人家一不是流氓,二不是地痞,保定府不是天津卫,在大清国那会儿是直隶总督府所在地,没天津那么无赖。曹锟这个闲人,为人相当厚道,只要有人要他帮忙,出力气出多少都心甘情愿,一帮到底,只要管饭就行,人送外号“曹三傻子”。不过,傻子脸皮也厚,只要看见人家请客,不管是谁请谁,只要其中有他认识的,进去一屁股坐下就吃。
惹祸就惹在这个脸皮厚上了。一次,曹锟如法炮制,蹭了一顿酒饭,大概是酒菜比较好,因此多喝了几杯,出门撞上一家娶媳妇,曹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,死活非要掀人家轿帘,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。这下坏了事,人家是当地有势力的,当场就要揍人送官,幸好几个闲人拉着曹锟走得快,才没被拿住。回到家,酒醒了之后,曹锟越想越害怕。干脆,三十六计走为上,他溜了。去哪儿呢?正赶上袁世凯小站练兵,他投军去也。
小站新军当时是大清国最先进的新式军队,一色普鲁士装备、编制并操法教练,薪饷也比一般勇营和绿营高上许多。招兵按曾国藩练湘军时的规矩,不招城里人,只要那些乡下土得掉渣的农民。按说,曹锟这种城里的无业游民,是新军特别忌讳的。可是,曹锟这个傻劲救了他,从外表上看,这个矮胖子看起来比农民还要憨厚。
曹锟进了军营,如鱼得水。傻子厚道,肯出力,不偷奸耍滑,而且认死理,对长官绝对服从,要干啥干啥,从来不讲价钱。脸皮厚也在这个新场所变成了优点——长官和同僚怎么拿他开心,甚至无端的羞辱,他都恬然接受,连一点不高兴都看不出来。在那个时代,中国军队的带兵官,大概都喜欢这种性格的士兵,于是,曹锟很快得到了长官的赏识,北洋军官学堂招生,傻子被推荐了上去。在学堂里,同样是凭着这股傻劲,虽然磕磕绊绊,但也毕了业,当了军官。当了军官还是因为这个傻劲得到长官的赏识,一步步升上去,直到人了袁世凯法眼。待到袁世凯当民国大总统的时候,这个当年保定街头的“曹三傻子”已经是北洋军嫡系主力第三师的师长了。
袁世凯死后,天下大乱,军阀混战,曹锟却越混越好,越混越大,最后在1922年打败奉系军阀张作霖之后,控制了北京政府,傻子居然做了总统。傻子做总统也是傻做法,直接花钱买,一个议员一张票,开价5000大洋。结果被一向视民主政治为神圣的西方人骂为“猪仔总统”。
袁世凯死后,天下大乱,军阀混战,曹锟却越混越好,越混越大,最后在1922年打败奉系军阀张作霖之后,控制了北京政府,傻子居然做了总统。傻子做总统也是傻做法,直接花钱买,一个议员一张票,开价5000大洋。结果被一向视民主政治为神圣的西方人骂为“猪仔总统”。